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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二篇三章.jpg

當核彈摧毀巨木和苞子後,我們躲在大樓裡想逃避輻射塵,卻發現短時間內輻射量極速銳減,而被苞子感染到睡眠症的人們開始蠕動抽蓄,從這次任務裡得知,巨木為了生存,每次攻擊中都會進化,想必這次又會是一次對人類的反擊了。

突然窗外的睡眠症患者身體竄出藤蔓,女伙房兵沒料到這個情況,不小心尖叫了一聲,只見外面五六個長了藤蔓的睡眠症患者,好像被聲音吸引到,同時轉向這裡,用全白空洞的眼睛瞪著我們。

瞬間空氣就像凝結了一樣,女伙房兵捂著嘴緩緩移動,想避開他們的直視。隨後那些藤蔓開始舞動,六個睡眠症患者像是野獸一般朝我們衝過來,我把女伙房兵從窗邊拉開並對其他組員說:「快跑!」

正當最接近我們的一名睡眠症患者奔跑後跳起,準備衝撞窗戶時,一聲槍響隨著玻璃碎裂,它頭部中彈爆開後倒地。我轉頭看狙擊手拿起鎗,迅速的擊發出一顆顆子彈,陸續貫穿它們的頭,把朝我們衝過來的睡眠症患者通通打倒。

正當我們都鬆一口氣癱坐下來時,駕駛提醒了我們:「剛才一點聲響就引來這些患者,這幾發狙擊鎗的聲音肯定會招來更多,這裡不能待下去了,我們要快點離開!」

維修員翻遍全身,只拿出修理用的扳手:「能逃去哪?而且我們大部份的人都沒有武器,遇到那些怪物怎麼辦?」女伙房兵聽到武器,就從腰間拿出兩把短彎刀:「武器又不一定是鎗,總有辦法反擊的!」

駕駛指向剛才直升機墜毀的地方:「剛才載你們的直升機裡有戰鬥用的裝備,也有幾把備用槍支,只要能先到那裡,就有足夠的戰力讓我們回到最近的基地。」我回想到他剛才曾請求過支援:「你剛才不是已經聯絡基地了嗎?我們應該在原地等救援吧,為什麼要冒險自己行動?」

駕駛嘆了口氣對我說:「我們的基地是為了對抗睡眠症成立的部隊,也是目前收容睡眠症患者的第二大機構,就我們剛才看到的狀況,你想現在基地會是什麼樣子?」

我才忽然領悟到駕駛所說的話:「那裡現在一定一大堆這些長滿藤蔓的患者!」駕駛點了點頭:「對!所以我的計劃是拿了武器,殺到最近的戰鬥基地,那裡會是比我們基地還安全的堡壘。」

這時黑大個子、狙擊手、女伙房兵和維修員都看著我,等待接下來的決定,我沈思了一下就點了頭:「也只能這樣了,到時候再看下一步該怎麼走。」於是我們往直升機墜毀的地方走去。

才離開大樓沒多久,聽到無數爬行的聲音,我們壓底了身體,躲在被丟棄在馬路上的車陣中偷看,果然數以百計長著爬藤的睡眠症患者被聲音吸引,爬到剛才我們躲著的大樓中,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

他們的行動就像蜂群般,集體配合著移動,就像藤蔓聚集成的綠色水流,在大樓間流動著。趁這個時間,到達了直升機,駕駛爬進殘骸間,使勁的拉出了兩個大箱子。

打開箱子裡面滿滿的鎗和彈藥,我收起兩把小鎗,並拿起一把步槍和彈夾,黑大個子也拿了把小型機槍,背起一組彈藥盒。其他人也都選擇了各自的武器,駕駛把直升機上的連線裝置拆了下來帶在身上,以獲得各基地最新的消息。

這時在大樓內的患者們陸續爬了出來,我和狙擊手借了瞄準鏡想看更清楚發生什麼事,原本以為這一切已經見怪不怪了,沒想到我還是被眼前這一幕驚訝到呆住。

它們用藤蔓把剛才狙擊手打死的六個患者組合到一名還活著的患者身上,只見無數的藤蔓纏繞扭動著,不久那名還活著的,就將六個殘肢接收組合在一起,慢慢變成一隻高三倍長藤蔓的巨人。

狙擊手看到我呆住也望向大樓,也對眼前的景象不敢置信:「我們招惹到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其他人因為他講的話,也注意到那個巨大的藤蔓人。黑大個子有點害怕,翻了一下裝武器的箱子,找到一枚信號彈:「既然他們是藤蔓,就一把火燒了吧!」

於是他將信號彈發射出去,駕駛來不及阻止他破口大罵說:「你在做什麼!馬路上到處都是車子,你知道如果那些藤蔓都燒起來會有什麼後果嗎?」此時信號彈不偏不移的打在藤蔓巨人身上,它和身邊長著藤蔓的患者立刻起火燃燒。

火大到無法收拾,而駕駛擔心的事也發生了,旁邊的車子因為高溫而爆炸,並引發連鎖反應,車輛一部接一部引爆,我們看火勢無法收拾,就從旁邊緊急通道逃離到下一層的街道上。

往另一個方向奔跑了一段距離,回頭看到上方還在燃燒的道路,只見其中仍有許多黑影在掙扎著。隨後那個巨大的身影出現,跳出了火海,我再用瞄準器看它的狀況,只見它燃燒後的身體開始變硬長出刺,藤蔓變得像荊棘一樣,它一聲怒吼,周圍又竄出了無數長著藤蔓的患者。

黑大個子拿著機槍有點發抖:「這些怪物怎麼殺不死啊!」駕駛也用望遠鏡看了一下燃燒的道路:「不,應該殺死了不少,但這個巨人卻活了下來,而且看來又再進化了。」

我也回應著:「每一次的攻擊,它們都會有一部分藉著進化習慣,總有一天人類會拿他們沒辦法。」這時我用瞄準鏡看著其他小隻的患者時,發現有幾個開始堆疊起來,藤蔓互相纏繞,上面變成像花苞一樣的東西。

駕駛的連線裝置這時傳來新消息:「看來政府組織也知道睡眠症患者變異的事了,他們把這般變異者正名為“荒蕪人”。」我有點嘲諷的說著:「我們要多拍幾張照片給他們取名了,看來現在不只荒蕪人一種物種產生囉。」

不久後那個長著花苞的荒蕪人,張開了頭上的花朵,並開始四處搖晃著,就在花朵對準我們這裡時,裡面的花蕊開始劇烈震動並發出尖叫聲,巨大長荊棘的荒蕪人也看向這裡。

我放下瞄準器:「那是我想的嗎?」駕駛用望遠鏡看到,皺著眉頭說:「那朵花在偵測我們的位置,怎麼可能!」狙擊手拿起了鎗要往後走:「它們開始建立起和人類戰鬥的模式,這次是真正開戰了。」

駕駛將兩個再次變異的荒蕪人資料用連線裝置回傳,政府組織立刻建立了資料庫,定名長著荊棘的巨大荒蕪人為“荒蕪毀滅者”,而長著花朵的為“荒蕪追擊者”。

巨大的荒蕪毀滅者發現我們,怒吼了一聲,揮動手臂上的帶刺荊棘,將沿路上阻擋它們的車輛劈碎,成千上萬的荒蕪人這時舞動著藤蔓從後面竄出,朝著我們的方向直衝而來。

黑大個子立刻舉起機槍開始掃射,我們也都各自舉起鎗攻擊那些沒被掃到的荒蕪人,然後隊伍開始慢慢後退,我對駕駛說:「它們數量太多,子彈馬上就會不夠,快找條路讓我們離開這裡!」

駕駛也明白眼前的狀況於是提議:「再往後走有個地方能通往下水道,我們引開這些荒蕪人的注意,然後躲到地底下,雖然不知道荒蕪追擊者能不能看穿地面,但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我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隨後指示維修員:「還有炸藥嗎?我要你準備好,等等引爆!」維修員翻了一下袋子:「有,但是威力殺不死這麼多荒蕪人。」我接著說:「沒關係,只要能引開他們的注意就好。」

快走到下水道入口時,黑大個子緊張的說:「機槍快沒子彈了,快想個辦法!」我打開入口的蓋子對大家說:「維修員等等丟出炸彈引爆,我們趁機逃進這裡離開,目前的情況根本敵不過他們。」

眾人聽明白我的命令都點了點頭,黑大個子的機槍慢了下來,子彈就快用完了,維修員此時丟出炸藥引爆,我們趁著炸彈的閃光擋住荒蕪人的視線,就一個個跳下了下水道,我最後進去,把入口的蓋子關上。

我心想這場戰爭已經無法避免了,只是對於這個會不斷進化,而且已經將人類視為敵人的物種,我們到底準備好了沒有?之後他們會演進出多少能力,又有多少是現在人們引以為傲的科技能夠應付的?

荒蕪人已經領會到,這是物種間的戰爭,如果不把人類滅絕,它們就會面臨毀滅。而人類有沒有意識到這些滅亡的徵兆,還是這表示新的萬物之靈,將要取代我們存在的舊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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