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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四篇四章.jpg

終於來到了霜城,原本以為是安穩的避難所,沒想到只是個反映出人心邪惡的象徵。看到冷血遊騎隊和倖存者,霜城因害怕荒蕪人被引來而趕走他們,為避免衝突我先帶著隊員到遠方躲避,讓眼鏡蛇穿上變色龍的幻影衣潛入城內。

正當我們來到鄰近霜城,已是斷垣殘壁的高樓中,不知不覺已過了中午,陽光照射在殘破的城市間,而結滿冰的霜城因反光而閃耀。我心中不禁感慨,這樣美麗的畫面,居然是在這種醜惡的時刻。

而變色龍這時輕拍了我和科多摩一下,食指抵住嘴唇比出要我們安靜的手勢,然後指向遠方,那是我們逃過來的方向。我看到無數的身影在陽光下群聚著,應該是荒蕪人,但是它們沒有要前進的感覺。

我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荒蕪人找不到我們在哪裡嗎?」變色龍往霜城看過去:「或許這就是霜城能安全至今的原因吧,極低的溫度可能會混淆荒蕪人的感知能力。」

科多摩聽到這又開始憤慨:「那他們真的該死,不把這樣的知識告訴大家,又不願意收容倖存者,明明可以救很多人的!」我拍著科多摩的肩膀,嘆了口氣:「這就是人性阿,一路走來我們看到過多少類似的事了,恐懼會讓人只想到自己。但是我們成立遊騎隊,就是因為明白要團結才能度過這一關。」

變色龍笑著說:「如果每個人智商都跟我們一樣高,人類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了。」科多摩也笑了一下,又看向荒蕪人那裡,他忽然呆了一下,用手擋住光線想看清楚前方。

然後科多摩直接把變色龍身上的望遠鏡拿了過來:「借我一下!」而變色龍有點被他這個動作嚇到,也湊了過去:「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我也張大了眼睛看了他們注意的方向。

這時才發現科多摩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那隻應該被他的毒素殺死的荒蕪毀滅者,緩慢的走了過來。科多摩有點懊惱:「怎麼會,它怎麼可能沒死?」我還注意到了荒蕪毀滅者肩膀上坐著一個人影,於是也拿起望遠鏡看:「她居然也沒死!」

變色龍有點慌的問著我們:「誰?什麼,你們再說什麼?」科多摩也看到了她,把望遠鏡給變色龍:「你自己看吧」我忽然想到霜城是用溫度擾亂荒蕪人:「糟了,她有人類的意識。」

變色龍不太懂我在說什麼,有點狐疑的問著:「為什麼糟了?她不就是個免疫者嗎。」科多摩思考了一下,驚覺我所說的話:「她不是用溫度來追蹤人類,這樣霜城不就

變色龍也才發現到:「對喔,而且她還帶著荒蕪毀滅者,霜城不就危險了!」科多摩有點不齒的笑著:「報應阿,我們就在這裡看他們被滅掉吧。」我嚴肅的對他說:「那我們跟霜城裡的人有什麼兩樣?何況眼鏡蛇還在牆上,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科多摩有點無奈:「但是我的裝甲壞得差不多了,而且毒液對荒蕪毀滅者無效,要怎麼作戰?」我把機械手臂安裝好:「不只是你,我們都要盡量避免和荒蕪毀滅者還有免疫者接觸,現階段要打贏它們不太可能。」

變色龍也只能把僅剩的武器裝備好,他的幻影衣還在眼鏡蛇那裡。我看著他說:「你負責在這裡保護好倖存者,我和科多摩去警告眼鏡蛇還有霜城的人。」

變色龍舉手跟我敬了禮,便帶著三名倖存者找地方躲避,而我們裝備完成時,只見荒蕪毀滅者動作緩慢的移動著,身體還不時扭曲,漸漸變成爬行的方式移動,而免疫者還是坐在它的右肩上。

雖然速度慢,但它們的方向確實是朝著霜城前進,其他的荒蕪人就像被引導一樣,緩緩的跟在後面,如同跟著領袖覓食的狼群。

我們趁這個時間,從大樓後方往霜城跑去,才剛要來到城門口,裡面的人就察覺,用廣播威脅我們:「你們全副武裝前來是要入侵嗎?不聽警告我們只能用最後手段了!」

我立刻大喊:「別誤會,我們是來通報的,荒蕪人要攻擊這裡了!」沒想到廣播那頭傳來:「用這種方法騙我沒用的,只要城牆維持低溫,荒蕪人根本找不到這裡,你們這種人我看多了!」

隨後只見城牆開始震動,上面遍佈的冰霜像雪片一般落下,只是他們並不是要打開大門,而是要對我們展開攻擊。城牆頂端打開,上面站著兩個身穿水藍色機械裝甲的士兵。

其中一名士兵裝甲上畫著海象的圖案,面罩上裝著兩把像獠牙的彎刀,他的右手臂噴出白霧,立刻開始結冰,讓他的機械臂變成大冰錐,隨後他跳了起來,用重力往下衝刺,並用手上的冰錐當武器準備攻擊我們。

我有點動怒了:「真是愚蠢,敵我不分!」所以也啟動了裝備上的切割器,但他的速度太快,科多摩見情況不對把我推開,冰錐因為他高空墜下,撞擊在地面碎成無數塊。

當我回過神才發現,科多摩的判斷是對的,強大的衝撞力量,將地面撞出一個大洞,而也因為機械手臂的冷凍功能運轉,他身邊不小的範圍全部結冰。如果我剛才在那裡,應該也結成冰了吧。

另一台在高牆上的士兵,裝甲上畫著北極熊的圖案,他也跳了下來,全身透出白色的霧氣,巨大的機械爪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印痕,看來雙掌會是他的主要攻擊武器。

我站起來看著前方的兩個人類:「真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跟自己人開戰。」科多摩將毒針裝置上:「要不是為了眼鏡蛇,我真不想救這些人,既然這是你們自找的,我也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我不免感嘆的說著:「擁有這麼強大戰力的裝甲,卻不願意為倖存者而戰,更可笑的是,把這些戰鬥花費在我們這些,應該站在同一陣線的人身上。」兩個穿著裝甲的士兵,毫不在意我所說的話,運轉著裝置準備開戰。

一場無法避免,卻沒有必要的戰鬥就要開始,真正的敵人在後方,但我們卻夾在這兩難之間,或許末日根本不是荒蕪人帶來的,從古至今,人類最大的敵人,一直都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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